曲終人散。

溫陽已敗，即便心有不甘，也只能離去。眾人見熱鬧過了，也相繼散去。

卓越那一句對小龍女感興趣，著實招來了不少敵視，不僅是溫柔溫陽兄妹，就連原本在酒樓中吃飯的餐客，都對他怒目而視。

小龍女溫馨，清麗出塵，國色天香，美麗的恍若謫仙，她有一種氣質，令人生不起褻瀆之心。

恍若真正的仙子。

她在天帝城人氣極高，有人稱她壓過諸多天帝城名媛，乃天帝城第一美人，甚至蓋過了城主府的翡翠郡主。

當然，這些卓越統統不知，不知為何，他只是單純對這位小龍女很感興趣。

那是一種莫名的感覺，難以言狀。

曲終人散，眾人離去，卓越與花無缺輕酌慢飲，飯畢後，卓越無處可去，索性就前往花無缺的住所。

“花兄住在何處？”卓越三人行走在寬闊的街道上，看著人流熙攘，四處的叫賣聲，卓越隨口問道。

“為兄住的地方可是人間妙境，保準卓兄會喜歡！”花無缺哈哈大笑，不過卓越怎麽看，都有一種猥瑣的味道。

“你不會住在……”卓越心神微動，他很懷疑，以這家夥的聲名狼藉，住在那種地方也不奇怪。

“當然不是那種地方。”花無缺驚愕，旋即詫異道：“卓兄也對那種地方感興趣？同道中人啊，為兄這就帶你去……”

卓越連忙搖頭，一本正經道：“我可是名草有主的人，怎能和花兄你這般風流人物相比？”

花無缺詫異道：“兄臺已有心上人？我倒是奇了，究竟何等出色的女子，竟讓卓兄這般人物放在心上？”

溫柔也轉過頭，盯著卓越看個不停，她也很好奇，這個超級大變態兼大混蛋喜歡的女子究竟何等模樣？

“一定也不是什麽正經人！”小丫頭心中忿忿道。

“說來話長啊……”卓越眼神有著一瞬間的悠遠，“當年我曾偶遇一個小女孩，我對她一見鐘情，就送了她一株水仙含羞草，表達對她的愛慕之情，一晃多年啊，竟再未見過……”

“等等！”花無缺一臉古怪，“小女孩，你當年多大？”

“四歲吧。”

“我的天！”花無缺以手扶額，做無語狀，“這是初戀啊，而且還是尼瑪單戀，才四歲就懂得表達愛慕，你小子可真早熟！”

溫柔也是一臉鄙視，小聲嘀咕道：“果然是大混蛋！”

“什麽單戀？”卓越一本正經道：“我們是兩情相悅！”

“你才四歲，懂個毛的兩情相悅！”花無缺沒好氣道。

“我送她水仙含羞草，她沒拒絕！”

“然後呢？”花無缺問道。

“沒拒絕不就是接受嗎？”卓越反問。

花無缺被噎了一下，他摸了摸鼻子，許久之後，才道：“你說，你已經好多年沒見過她了？”

卓越點頭，竟有些莫名的傷感，“我今年十六歲，仔細算算，應該是有十二年了……”

“一見鐘情？”花無缺臉色無比古怪，強忍著笑意道：“這麽說你們就見過一面？”

卓越點頭。

“好吧！”花無缺忍著笑道：“希望兄弟你不是單戀。”

“當然不是！”卓越鄭重道：“我有預感，我們很快就會再見，而且……說不定就是在這天帝城！”

花無缺愕然，見卓越說的跟真的似地，他也犯嘀咕了。

“水仙含羞草？”溫柔自語，似是想起了某些東西，俏臉微變，急聲道：“你還記得那小女孩長什麽模樣嗎？”

卓越一怔，點頭道：“記得，她一襲白裙，清純脫俗，清麗無雙，好似一個小仙子，她美眸似寒潭，極為平靜，有一種難言的氣質。那時我還小，不懂那叫什麽，長大後，我才明白，有一種氣質，叫優雅！”

“水仙含羞草……”溫柔低語，旋即以手扶額，小聲道：“天啊，不會這麽巧，真的是她吧……”

“你說什麽？”卓越皺眉。

“沒……沒什麽？”溫柔嚇了一跳，結結巴巴道：“祝你們……喜相逢！”

卓越詫異道：“小丫頭這麽好？”

溫柔翻白眼，不再理會卓越，低著頭，眼神有些恍惚，顯然在想心事。

“這就是你所謂的名草有主？”

花無缺無語，苦笑道：“卓兄果非凡俗人等，高見高見，花某佩服！”

卓越輕笑，他也知道，這件事有些無厘頭，但不知為何，他就是喜歡那個小女孩，十多年後，也一如當年。

這些年來，他遇到過不少出色的女子，朧月、浣清溪、邱無霜、甚至還曾有兩個神秘莫測的女子，曾間接地與他產生交集，但不知為何，對於當年那個白裙小女孩，他總是念念不忘。

不論誰問他，他總是說自己名草有主，那個白裙小女孩，給他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。

多年以後，難以忘懷。

朧月她們無法替代她的位置，這麽多年來，他一直把那個白裙小女孩藏在心底深處。

他也不清楚，多年以後，他們能否再見，這個天下何其大，想要在茫茫人海中重逢一個人，幾率接近為零。

那顆水仙含羞草，還有那顆紫水晶吊墜，寄托了他所有的仰慕和渴望。

他也不清楚，若真有緣再見，屆時，她已有心愛的男子，抑或是她已成婚，自己又該如何自處。

“十年生死兩茫茫，黯然**啊……”

卓越苦笑，當年不過是偶遇罷了，是他厚著臉皮去搭訕，還引得姐姐嘲笑，如今想來，的確是唐突了，只是不知，十二年後，她是否安好？

人生如夢亦如幻，如詩亦如歌，他不相信命運，但相信緣分，他相信，他們終會重逢。

天涯海角，終有再見之日。

卓越立於繁華的街頭，陽光灑落，恍若為他披上了一層金甲聖衣，是如此的耀眼，他眸光熠熠，掠過無盡虛空，仰望遠方，呢喃自語道：“北域，我卓越回來了……”

他周身陡然升起一股沛然的氣勢，形成一片真空地帶，他傲立場中，好似鶴立雞群，有一股莫名的氣質。

此刻，在溫柔的眼中，他是如此的卓爾不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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